“用胶布帖好,然后用锤子打破,快点!”
“可是……我怕,这是坏事吧,为什么要做这种事。”
“我只是在教你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而已,快点!不想被人抓去警察局的话,就赶紧打破玻璃进到里面!”
父亲总是以一副严肃的表情来教导我盗窃,尽管我有多么不愿意,但还是做了。
因为我深信父亲是不会教我做坏人的。
母亲是个警察,在我八岁的时候,因为在捕捉坏人的过程中,被坏人开枪打中了要害。
尽管现代的医学技术很发达,但母亲还是去世了。
母亲快去世的时候,脸上并没有露出后悔痛苦的表情,而是显得非常快乐。
她说自己作为一个警察,能以这种方式死去而感到很幸福。
她笑的越开心,我哭的越厉害。
一想到以后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,我的心就非常痛苦。
她在人民面前是英雄,而在我面前就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母亲而已,我不希望她死去,不希望她去做那种危险的任务。
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天晚上,母亲跟我做了一个约定。
“小飒,你是一个男子汉,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,都不要放弃,你是我的儿子,并不是英雄的儿子。不可以为了任何人死去,而是为了自己死去,为了自己心中的那股正义感,何为正确,何为错误,即使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不正常,你也要看清这个世界。我要你跟我做一个约定,要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,而哪个人需要帮助,哪个人不需要,就完全由你自己判断。”
与母亲的约定,我一直都有铭记在心,但不知在什么时候,这份约定在我心里变样了,变得搞笑,变得无聊,变得毫无意义。
在做完与母亲最后的约定后,母亲就在那天的半夜去世了。
相信受到母亲去世打击最重的不是我,而是父亲。
在遇到母亲之前,父亲是一个江洋大盗,尽管他是个罪犯,但他从来没做过伤害他人的事。而改变他一生的则是刚刚成为警察的母亲。
父亲进过监狱,留下了案底,从监狱离开之后已经是八年后了,而母亲也等待了父亲八年。
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,我就只知道这些,不过我知道,他们一定非常恩爱。
如果我不在的话,他们一定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情侣。
这是婉姐告诉我的,如果我没出生的话,这个世界一定会向着我不存在的世界发展,母亲也许就不会死。
母亲去世后,政府发有抚慰金,我和父亲靠着这份抚慰金生活了一段时间。
虽然我们已经很节约的在使用抚慰金了,但这比钱很快就用完了。
父亲因为留有案底,这鬼开市完全找不到工作,我跟父亲说过离开这座城市,但却被他以离开母亲用生命守护的城市就是对她的背叛给反驳了。
我开始想方设法在这座城市生存下来,因为父亲不能工作,所以如果我不做什么的话,我们都会饿死在这。
为了生存,我曾经花假钱换零钱,自己买来原材料制造假酒,模仿名画卖出等犯法的手段来赚钱,因为母亲是警察教过我不少法律知识,我就利用这些法律知识来钻空子逃避警察。
总之我生存下来了,但却牺牲了一般小孩该有的童年和青春。
虽然如此,我还是跟一般的小孩照常上学,不知是学校见我们家庭情况特殊还是怎么样,唯独我的学费免了。
父亲每天都会很早出门,我知道他一定会泡在赌场和马场这种地方,也许可能在哪里闲逛吧,他偶尔会带一身伤回来,问他怎么了又不说。
父亲虽然一直给我带来负面影响,教我犯罪,但也教导了我何为盗亦有道和地下世界生存的技能。
虽然我一直认为我的父亲是个人渣,但在我生命中却是不可忽视的存在,我非常尊敬他。
我相信,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理由就杀人的人,也许是什么改变了这个人,使他成为了杀人狂,但我知道,他一定需要一个人,一个能帮助他完成自我救赎的人。
这是改变我一生的决定,我终于迎来了这一刻。
我要拯救他,即使他的灵魂已经化成了黑色,我也要拯救他,这并不是为了他,而是为了我自己。
因为我想这么做。
“看来你做出选择了,少年。”
安妮在房间门口看着我,她应该一直在等待我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吧。
“我想陪你玩你喜欢的驱魔游戏到最后,不管结果是什么,我都会保护你,不让你受到伤害,这才是我的梦想,我的目标,我的信念,不是无聊的作死,也不是逞英雄,我是普通人,也许有一点不幸,没有虚构故事里的那些主角的厉害能力,也没钱没朋友没头脑,但我要做自己人生的主角,不让自己平凡的人生就这样消失。”
“说的很好听嘛,可光会说没用哦,你想怎么做?”
怎么做……关于这一点我完全没考虑过,而且对方是杀人狂,稍有不慎,我就上西天了。
“……呃,到是安妮你,你刚刚去哪了?”
“我?我在布置,让你做出最后选择的布置。”
布置……难道这些都是她做的局?从一开始就是了?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一开始,就是从你在那房间醒来开始。”
“为什么是我?”
“因为你是我的仆从了。”
仆从?什么意思?
“看你的表情,你好像还没了解情况啊,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。”
“你……告诉我什么了?”
“老夫是驱魔师,也是吸血鬼。”
“吸血鬼?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?那不是你的中二设定么?”
“老夫什么时候跟你过开玩笑了?老夫可从来没有说谎开玩笑哦。”
“其实从你刚来到这里的时候,你就已经死了,你有注意到吧,老夫让你看的那具尸体,是杀人狂丢到房间里就已经死了,所有被杀人狂带来这幢建筑物的人都会被他丢到那个房间里。其实房间里除了你跟我还有一个人的。”
“还有一个人?”
“被杀人狂带到小光房间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吧。”
是那个让我引出心中黑暗是那个女人么,啧,让我想起不好的回忆了。
“其实在你被带到房间里,她就已经在了,那时你并没有晕倒,在你被带到房间的时候,杀人狂似乎决定了下一个要杀的人选,他想带走她,但却被你出手阻止了,结果就是你被打的半死不活。那个孩子哭着求他住手,但你知道,杀人狂才不会听别人说话。她没办法,就跑出了房间,杀人狂见到有人逃跑,就追了上去,但她最后还是被抓住了。”
“……”
原来被救的人是我吗?那个时候她一直看着我,是因为见我平安无事,才放心的眼神吗?
是我太害怕了,把见到的景象都扭曲了,所以才会觉得她在恨我,恨我没有出手救她。
原来不是这个世界变得奇怪了,而是我变得奇怪了。
“说了这么多,跟仆从有什么关系?”
“老夫话还没说完呢,那时候你被杀人狂打得半死不活,如果老夫不救你的话,你早就死了。”
“你说救我……你要怎么救我?就凭你是个驱魔师?”
“老夫不是说了嘛?老夫是驱魔师,又是吸血鬼。”
“吸血鬼是不存在的吧?只是幻想中的妖怪而已,德古拉也只是小说产物而已。”
“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种话啊。对,没错,吸血鬼是幻想中的妖怪,但也没说不存在呀,既然有吸血的动物,那存在吸血的人应该不奇怪吧?”
“这个我知道,好像是那什么全身变白,然后不能晒到太阳和只能吸血……”
奇怪,我怎么想不起那个病叫什么了。
“你说的是卟啉症吧,那只能说是劣化版的吸血鬼病毒而已,吸血鬼不是生病的人,正确来说是一个人种,是一个民族,一个古老的民族,我们依靠饮血来获得强大的力量和延长寿命,我们也不怕日光紫外线,只是站在太阳下比普通人更容易中暑而已,也不怕所谓的圣水十字架大蒜,我们只是会饮血的人类而已,不是恶魔。”
“你还没说怎么救我和我怎么变你仆从的事。”
“我们民族的血液拥有能让细胞活性化的功能,让普通人获得超乎常人的自愈能力,也就是说喝了我的血,你就变成了装逼小说和少年漫画里经常引用的小强能力了,你该高兴少年,因为你成为了很多人想当都当不了的主角了哦!”
“你的意思是,我喝了你的血,获得了超自愈能力,然后通过自愈能力治好了我的伤吗?那仆从呢?你还没解释。”
如果真的是这样,那之前我被她打的那拳是有多恐怖啊。
“我刚刚说了吧,我的血有让人自愈的能力,如果只有这一个能力的话,那肯定会有很多人为了这个能力来猎杀我族的人,所以我们的民族能生存至今靠的是诱惑人心的能力,我的血液能让人活命也非常致命,喝了我们鲜血的人会完全听从于血液原体的人。”
“那为什么我没有被诱惑?”
“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事,为什么你会没事呢?”
“呵,说到最后还是跟仆从没什么关系吧,我也不是你的仆从。”
“不,你是,因为你的体内有我的血,现在我们的细胞已经完全同化了,你相当于是半个吸血鬼了,如果不是我亲手杀你的话,你是不会死的,而且我被杀死的话,你也会一起死。”
“呵,这种事怎么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我的视野就落下了地面。
就好像趴在地面一样,我的视野就是趴在地面的视野。
怎么回事?我全身都不能动了。
“你、你把我怎么了?怎么我全身都动不了了?”
“就是这么回事。”
安妮向我走了过来,并抱起了‘我’,并让我的视线对准前方。
“老夫说了,从不撒谎也不开玩笑哦,你看,你兄弟好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。”
在我视线正前方的,有一具没有头部的肉体在傻傻的站着,他的手在左右摸索寻找能构成头部的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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